“爷爷,你不给我看腿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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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子的伤是马文喜的心病
【鹤壁新闻网讯-鹤壁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马龙歌 李觊 文/图】2015年3月23日,天气有些冷。7岁的马伟祥跟小朋友们在村边玩耍。村边堆着大堆垃圾,几个调皮的孩子点燃了垃圾。谁知火势瞬间蔓延到马伟祥的双腿。穿着的棉裤来不及扒掉就被烧得焦黑,粘在他的腿上。孩子的双腿瞬间起满水疱。
马伟祥当天就被送医,诊断结果显示,其双下肢及会阴部烧伤,烧伤面积约占全身面积的20%,其中Ⅲ级约5%,深Ⅱ级约10%,浅Ⅱ级约5%。虽然经过前期治疗和一次植皮手术,但由于烧伤面积大,目前还需要做第二次植皮手术。这对于相依为命的72岁的马文喜和8岁的马伟祥爷孙俩来说,像是被逼到了绝路。
孙子被烧伤让这个家雪上加霜
马文喜和马伟祥住在淇滨区钜桥镇南海社区。9月9日下午,记者来到了钜桥镇南海小学。
放学后,孩子们欢快地从教室中“飞”了出来,马伟祥拖着因烧伤而变得僵直的腿从教室里挪出。马文喜早早等在教室外面,见到马伟祥,满脸皱纹的他笑了。
看着身材消瘦的马文喜拉着衣服脏旧的马伟祥冲我们打招呼,记者心中不免一酸。
马文喜扶着马伟祥坐上了破旧的自行车,费力地蹬着车回家。“他腿不得劲儿,走路光疼。我骑车带他回家,能带一天算一天。”马文喜说,现在家里就剩他跟孙子了。
“我还能再陪他几年?一年两年还是五年?我不敢想。”马文喜说,邻居们说他身体好,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要是不把孙子的腿治好,他不敢倒下。说起6年来家庭的变故,马文喜有些控制不住情绪。2010年,结婚两年的儿子离婚了,老伴儿患有肝腹水,为了给老伴儿看病,马文喜几乎花光了家里的积蓄。2011年,受不了生活压力的儿子离家出走至今未归,老伴儿也因病去世。6年时间,一个家庭就这样只剩马文喜和马伟祥相依为命。马文喜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,可突如其来的那场大火,让灾难再次降临这个家庭。
“爷爷,你不给我看腿了吗?”
记者跟随马文喜来到他家中。房子是新盖的拆迁房,而家里的家具很陈旧。
说起马伟祥烧伤那一天,马文喜说他不敢回忆。原来他在林州市的家里有一间小卖部,那天他正在小卖部里忙活着,孙子一来就喊“爷爷,疼死我了”。他看到孙子穿着焦黑的棉裤,双腿流着脓水,赶紧把孙子送到了林州市五龙卫生院。医生看到马伟祥的情况后当即表示伤情严重,建议他们转院。
“考虑到当时的经济条件,我只能求医生先给孩子治,因为真没钱去大医院。”马文喜说,他现在有些后悔,看着孙子如今双腿不能打弯儿,他就想如果当初去大医院,孩子是不是能少遭些罪。
“给孩子看病,还多亏他姑父预支了好几个月的工资才交上住院费。”闺女家过得也不容易,马文喜觉得很愧疚。
就这样,前前后后花了近4万元,马文喜把能借的亲戚朋友都借遍了,实在凑不出钱了只好拿些药办了出院手续。出院后,双腿坏死的神经跟不上骨骼生长,拉扯着马伟祥的皮肤。看着一直喊疼的马伟祥,今年7月9日,马文喜带他到鹤壁市人民医院做植皮手术。
“我上了年纪,皮不能给他用。要是能用我的多好,孩子也少疼些。”马文喜说,医生把马伟祥背上的皮移植到了腿上。
这次植皮,考虑到家里的经济条件和马伟祥的承受能力,只做了膝关节处的植皮手术。亲戚朋友筹的1万多元很快就花完了,他们只好选择出院。
“爷爷,你不给我看腿了吗?”看到爷爷在收拾东西,马伟祥天真地问。听到孙子的话,马文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起来,因为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出院时,医生建议尽快做第二次植皮手术。想到六七万元的治疗费,马文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筹到钱。
孙子的伤成了他的心病
马伟祥烧伤处长新肉难免痛痒。白天还好些,他跟着同学上课、玩耍,暂时忘却了阵阵伤痛,但一到晚上就痒得睡不着觉。
孙子腿一痒,就把腿伸到马文喜身上,马文喜就成夜给孙子挠痒。往往一整夜马文喜加起来能睡一个小时就不错了。看着孙子如此难受,马文喜攒钱给孙子做第二次植皮手术的想法更坚定了。
“折腾了一夜的孩子早上好不容易能睡踏实了,又得起床上学了。”马文喜说,看着孩子瞌睡得睁不开眼睛,他心里不是滋味。
为了挣钱给孙子做手术,马文喜又干起了家庭式小卖部。“正好住在一楼,勉强能卖个零食。”马文喜说,小区里有不少超市,他的小卖部生意特别不好,有时两三天不进账。为了省钱,不会做饭的马文喜学着擀面条儿,吃从老家带来的洋葱、土豆也能对付几天。
孩子还很天真
不知道自己将来会面对多少困难
采访中,马伟祥领着同学来到家里,嚷嚷着要玩蹦蹦床。“孩儿呀,哪有钱啊!”马文喜无奈地说。
“他还小,等他再大些就知道了。”马伟祥的老师王迁告诉记者,孩子现在还小,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双腿烧伤的后果。“他不知道自己的腿不能打弯儿,根本就不能玩蹦蹦床。”王迁说。
13日,记者联系到了马文喜的女儿马翠芬。说起自己的父亲,远在林州市的马翠芬哭出声来。“我父亲都72岁了,我真是担心他的身体。”马翠芬说,她母亲生病住院把家里的积蓄花光了,父亲省吃俭用,摔折腿也不去看,现在落下毛病,经常腿疼。
前段时间马文喜说头疼,马翠芬给他拿了些药。
“你想想,晚上休息不好,白天还得干活儿,他一个70多岁的老人怎么受得了。对于弟弟,我很失望,希望他能尽快回来,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。”马翠芬说。
◎记者手记
一位老人的三次落泪
孩子哭是一种撒娇,老人哭却是伤心断肠。
儿子离婚、离家出走,老伴儿去世,孙子烧伤……一连串变故把这位72岁老人几乎逼到了绝路。他不敢想象,自己能陪孙子走的路还有多长。
身为丈夫,看着老伴儿去世,他哭了;身为父亲,看着闺女本就过得不容易还帮自己垫钱,他哭了;身为爷爷,看着小孙子遭罪,他哭了。
他不曾为自己想过,为自己哭。老人哭的时候,记者觉得所有语言都无法安慰老人。但他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,对于过去他不曾抱怨,对于未来他充满希望。对于这样一位老人,我们只能敬佩、祝福。